Page 19 - 《上风》2025年第2期

金牛道·专递

围火而舞的传统从不拒绝陌生人 仿佛这路没有尽头
“连臂踏歌”试图沟通神灵 尽管导航提示前方还有五百米

酥油茶试图稀释晚上的青稞酒 但是山路只拐弯不歇脚
越来越快的节奏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沿着湍急的河流倾斜向下
整齐的脚步声像雷霆一样强悍 这路没有尽头。在另一种
冲破血液中的残渣碎屑 冒险的门槛上，黑暗的山体支撑着
黑暗的苍穹，月亮和星辰没有出门
当万物停止生长，雪山在身边沉睡 要不是路灯把这路照亮，我们说话
舞蹈不规则的印痕急需知道背景 都只能靠着栏杆前行，房屋和山脉
此时的中查村只剩下一堆火 没有同路人
风吹骨响，满山都是需要安慰的灵魂

一座山一条河一个星辰的形状 高原有辽阔的睡眠，也有嘹亮的雨滴
都已被这场即兴而至的舞蹈放平 风穿过秋天的森林，丝绸一样薄情
世界缩小在这里，只有锅庄让我放心 尽管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长征
夜晚转不了身，灯光纠缠着我们
森林吊桥 唯一的亮点就是蹭了光的热度
我会把这游戏当真 仿佛黑暗并不存在，空洞乏力的
就像对待林中所有的道路 路上，时间每一秒都在肩膀燃烧
不管它通向哪里 反复构思的青石桥来到黎明前额
只要有光线导航，哪怕风停了 咖啡馆和烧烤店的啤酒，阻止不了
鸟鸣更显寂静，一个人在岩石上 苔藓臣服于群山一样弯曲的身体
难得自己同自己说话 梦境压缩的枕头，街道叙述的植物

少了人和猫头鹰的挎包与围巾
松树的腰身全都绑着绳索
在灌木和溪流上开辟出一条路 山寺楠林
尽管它并不通向哪里 不用太多，两棵千年桢楠
我会把这游戏当真 几级石阶，就能推开山门
九寨沟那么多沟，中查只是配套 一条小溪一座拱桥一幅心经
极限运动像一把剑剖开山谷 就能续写寺与庙的传说
考验每一个上到这里的肺 群山环抱只是徒增山的寂静

跌进草里还有没有呼吸 再简单的愿望也不会落空

其实死亡并不那么庄严 一棵树的出生和成长
冷风吹不出可怕的结局 已无从考证，如同女娲补天
只是晃晃荡荡的阳光 遗落的太湖石，说不清
折磨一片森林，我会把死亡当真 来路与去路。说不清的传说
很差劲，但树是长得真好
林中漫步 桢楠、银杏、古杉参天蔽日
一来到这里，身上的气力就小了 如同灯光的存在只为聚拢
预知的目的地始终没有出现 更多的黑暗，一棵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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